糖灯不是灯

这个人很懒什么都没有留下

傻子走了,骗子哭了【苏靖】(上)

说好的梗……拖到炸裂






傻子走了,骗子哭了

萧景琰有那么一瞬间是恨梅长苏的,在蒙挚回来时他召见他的时候。

阵亡名单的最后一个名字,打碎了萧景琰最后一丝幻想。

其实那次蔺晨来找他,并没有说梅长苏多好多好,而是详细地告诉了萧景琰火寒毒挫皮削骨的疗法和冰续丹的药效。当然也聊到了林殊和梅长苏。

两个人,两壶酒。在东宫的梅树下。

那一日,他对蔺晨说了很多,但他只记得一点。

“我觉着像少阁主这般品性,应是会与小殊,一拍即合吧?”

萧景琰这么问的时候,蔺晨忽然怔住了。他说:“长苏啊找我要冰续丹的时候,也是这么说的。”

萧景琰笑了笑,暗自攥紧袖口,明明心中五味杂陈,却只是淡然道:“兴许是以前常在一起罢了。”

蔺晨仰头,一口闷了一杯酒,无奈而又好笑地说到“你们两个”转身飞出宫城,清朗的声音划破宁静,他说:“一个骗子,一个傻子。”

“我愿意做傻子。”萧景琰这么说。渺小的声音被清风吹散在宫墙中。连他自己都没听见,更何况是在宫墙外的人。

次日,大军启程。
萧景琰就在城墙上静静凝望着梅长苏渐行渐远的背影,像是在做永远的诀别。

“殿下,该回去了。”列战英在他身后提醒道。

萧景琰点点头,转身刚想离开,忽然眼前一黑,差点摔到了。

“殿下!”一旁的列战英急了,慌忙扶住他。
“无事,无事,回吧。”萧景琰转而又挺起瘦削挺拔的背。他在东宫的梅树下坐了整夜,怕是疲惫又受凉了。

时间并没有飞快的逝去。萧景琰每天都在祈盼着梅长苏可以活下来,直到三个月后,蒙挚班师回朝。

萧景琰并不是一个喜欢流泪的人。但是一遇到林殊的事情,他就变得特别易哭,就像这一次。

当蒙挚呈上阵亡名单的时候,他细细查阅着,终是看见了最后一行的“监军苏哲”

他迅速地红了眼眶,却硬生生地憋住了眼泪。声音微微颤抖着,说出再平常不过的话语,心却是一片熟悉的悲伤。

这河清海晏的天下,终是只剩他一人独守。而他终是不能与想相守的人看这河清海晏的天下。

他的手微微颤抖,缓慢的写下端正有力的“长林军”三字。梅长苏,林殊。即便你消失得无影无踪,我也要在史书上留下你的痕迹。

也是那一日夜晚,他抄写阵亡名单的时候,哭到几乎晕厥。因为最后一个名字。

与此同时,琅琊阁彻夜灯火通明。
蔺晨终是和飞流一起强行将在远游了老阁主拉回了琅琊阁。他,老阁主,宴大夫,还有宴大夫的好友寒医苟珍,四个人用尽毕生医术,终是跟阎王爷抢来了梅长苏的一条命。

梅长苏昏睡了数日,无数个日夜中,蔺晨总能听见他在呢喃些什么。凑过去一听,一向不喜哭的他听了却留下了泪。

含糊不清的声音呢喃道:“景琰,别怕……”

萧选在生命即将逝去时已经失了神智。
他沉浸于梦魇中,呢喃不断。
“晋阳……乐瑶……景禹……林燮……”

老皇帝还是去了,在大军凯旋而归后两天。
萧景琰真正登上了帝位。他越发的有帝王气概,也越发的瘦削。

静太后看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瘦下来的儿子,也越发的担忧和气恼。
担忧是担忧萧景琰的身体,气恼是气恼梅长苏的隐瞒。
虽然林殊骗了萧景琰无数次,梅长苏只骗了萧景琰两次,可这两次,却是骗得最狠的。

一次他以梅长苏的身份回京,欺骗了萧景琰。
一次他欺骗萧景琰说他还会再回来。

骗子以爱的名义,对着傻子说了无数句谎言。却没想到傻子在得知真相后的失魂落魄。

梅长苏醒来的那天,皇宫中的内线也传来消息,萧景琰病了。一病不起,累病的。蔺晨却觉得那是心病。

蔺晨几人医术得了,或许梅长苏也是福大命大,休息了数日,身体便与常人无异。
蔺晨把宴大夫送去了金陵,想必萧景琰那也是不打紧的,又去向梅长苏说了他的远行计划。

小灵溪,抚仙湖,佛山……那些都是曾经的林殊和萧景琰所向往的地方。他们也曾祈盼过可以仗剑走天涯,体会一把江湖豪气 天地逍遥。

而此时的宫墙内,却是一片人心惶惶。身强体健的年轻皇帝忽然病倒,一病不起。有人说是害了恶病,有人说是戾气太重……众说纷纭。
而知晓事实的人 只能轻叹一句“痴人。”

在宴大夫的治疗下,萧景琰很快便痊愈了,又投入到堆积成山的奏折中。

一旁的老大夫吹胡子瞪眼,猛地把一碗药放下,低沉的声音说到:“吃药。”

萧景琰也被这来自于长辈的威严吓到了,老老实实地喝完整整一碗苦涩的中药,又投入到工作中。

萧景琰其实还在暗地里查梅长苏的去向。他知道,江左盟自梅长苏后便再无宗主,抱着些许的疑虑和期许,他让列战英去调查了。

列战英刚到江左地界,便被一个人挡住了去路。定睛一看,是甄平。
“列将军,宗主早就料到陛下会派列将军前来,所以特地嘱咐我交给您。”甄平递上一封信,转身离开。

萧景琰满怀期许地打开信件后,却是一片冰冷的绝望。
“醉卧沙场君莫笑,古来征战几人回。”
古来征战几人回。
征战几人回?
无人回。

梅长苏和蔺晨经过金陵的时候,他停了下来。
蔺晨知道他在想些什么,说道:“要不……停下来在这住几日?”
梅长苏微微一笑,淡淡地说:“不必了。”

这一别,却是最后一别。

“陛下子嗣稀薄,不如择日选妃……”
“朕以为,后宫有柳皇后一人足矣。”
“陛下……”
“爱卿若是无事,便退下吧。今日之事,以后就莫要再提了。”
“是……臣告退。”

“兄长还是不打算纳妃吗?”
“霓凰,你应该知道……”
“我知道。”
“嗯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
“霓凰,你不必担心我。”
“兄长……”
“放心,我很好。”

萧景琰一点都不好。他刚从病中醒来,就去处理堆积数日的奏折,又在第二天就强撑着病体去上朝。
萧景琰不说,其实他很累,但却不敢有丝毫松懈。
他的龙袍上有着梅长苏的鲜血;他的天下中有着梅长苏的身影;他的情绪中带着梅长苏的影子……他的心中有这梅长苏。

尽管梅长苏“死了”,尽管他想要抹去所有梅长苏抑或是林殊,苏哲的痕迹,可都是徒劳。
萧景琰的快乐,来自于林殊,萧景琰的天下,来自于梅长苏,萧景琰的世界,有林殊,梅长苏和苏哲。萧景琰整个人都存在着他的痕迹。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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